父亲和我(2)
过了十岁生日后的我,父亲对我的家教开始相当严厉,不许我有半点失误,特别是在做人和做事方面。那一次,为了三元钱抽了我好几鞭子;那一次为了一块手表让我跪了8个小时。而且我最怕的就是父亲醉酒后,每次醉酒就会拿我开刷,而且我不得有半个“不”字。有一次是晚上上同学家玩,过了九点半我还没回家,当时家里的规矩是九点半准时关电视睡觉,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门锁上了,母亲也催促父亲开门,但是父亲的嘴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自己在外面过一晚上”,无赖的我就上奶奶家去了,我把情况跟奶奶讲了以后,奶奶就来我家叫门,破口大骂,我想父亲应该是出于无奈才放我进去的,奶奶走的时候还叮嘱父亲不准打我,父亲也就遵从了!只是之后的我就长记性了,9点半以前绝对在家准备睡觉了!
就在十岁的那年,我得了一个三好学生的奖状,我看了父亲的表情还是很喜悦的,但是他却说了一句让我感觉很意外的话:一个奖状能值几个钱啊。当时我并不能理解,其实他是在鼓励我拿更多的奖!
一切的一切都在开始改变我,那个时候估计也是我和父亲“代沟”萌生的时候。从此在我的心里开始对父亲有了一个“恨”字,估计父亲对我也是相当的“恨”,那是一种绝对的“恨铁不成钢”!我常常躲在没人的地方想:快点长大,以后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或者干脆想:走到一个池塘边跳下去,但是那只是想想罢了!
三天两头挨打的我也开始有了自卑心,同学们看到我父亲的如此“暴力”也就不怎么敢跟我玩;以至于考试后的试卷不敢给父亲看,拿了成绩单后还自己涂改!能做的我都做了……从此我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不敢在外面打架闹事,即使是被欺负了也不敢跟父亲说,心里的诸多委屈和不快也一直憋在心里。不过现在想想,我的性格是父亲磨练出来的,一个一字不识的人却用了儒家理论的中心思想“忍”字来开化我!
(七)
1996年的夏天,父亲那个时候是在县城做工,一般是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十几公里的路是靠踩自行车回来的,为的是节约三元钱。
而就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让我经历了伤痛的一百天。就在这个小三升小四的暑假里,也是我们在田野里放牛的大好时光,三人五人的约在一起去某一个地方放牛,这是我们少年时代最美好的回忆,而我的心里却暗藏着一道伤疤!
年少的我们放牛时最大的乐趣就是骑牛,大家都知道的是牛背是很光滑的,不像马一样,有马鞍、有脚蹬,不容易歪斜。而骑牛却可堪称是一项技术活。不过我的那些小伙伴们的技术是相当的过硬,但我是由于家里管的比较严是不会轻易去骑它的。就在一个傍晚时分,我家的那头水牛刚好在一个地埂下吃草,当时的我就站在埂上,我就脚踏着地埂,头靠在牛背上,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一下子栽到了牛背的那一边,当我起来的时候,我弯了一下左手的肘关节,之后就再也直不了了。也许是麻木了,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我就让和我一起放牛的堂弟看着我家的牛,然后就去找我母亲了。母亲看到我后一口一个“败家子”的骂着我,顿时感觉是心里开始痛了……
天渐渐黑下来了,母亲带着我去找二姑妈,因为好像是她在二程镇卫生院有认识的人,我们一路步行到医院,拍了X关片子后,医生说是脱臼了,并开始接关节,我母亲和姑妈护着我的膀子,那个医生抓着我的腕关节上部,开始准备将我的手拉直……顿时,因为没有用麻醉药的我嘶吼了起来,一种钻心的痛席卷而来!弄了一会,医生说这个小医院不行,要去县医院,母亲和姑妈开始就以为比较严重了。跑了很远的路找到了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联系到了我的二姑爷并让他转述给了我的父亲,要知道的是那个时候就是有限电话都不是很流行的。之后姑妈就差表哥去叫了一辆三轮车,因为当时去县城的路在重修,所以我们是一路颠簸的去了县城。
说实话,那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到县城,我以一个伤号的姿态来到了县城,心里的滋味就可想而知了。那辆三轮车在一个地方停下了,估计说事先和父亲说好的,父亲接我们的时候,母亲还在说我是“瞎搞”什么的,但是父亲却没怎么言语,只是说了句:孩子小,难免有些的!一个晚上脱臼的关节处肿得跟发胀了的馒头似的,灼热的皮肤让想挠挠又怕痛,父亲就拿了一个湿毛巾放在我伤痛处,清凉了许多我也就有点心安了许些。
大概是我小睡了一会的时候,父亲出去买了点宵夜,不是别的,是小肉包,那是我小的时候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在我的记忆了,我好像连吃了三个。
第二天父亲和二姑爷请了假,带着我我们一起去了县人民医院,当时的那位主治医师好像是和我奶奶是什么亲戚,所以也就在周日专程来为我治疗了。当时的会诊室里有几个估计是他的徒弟,他们嘀咕了些什么我没听太清,但是父亲和我的那些亲戚都露出了笑容。这次的治疗用了局部麻醉,之间那位医生在我的关节处弄了两下就叫我活动一下我左手的五指,还真奏效,医生笑着对大家说可以了!然后就是绑石膏,扎绷带!从此漫长的疗养时代开始了,这个时候也是我伙食最好的时候,隔三差五的有炖排骨和炖猪蹄,而整个过程中父亲对我是怎么受伤的是完全没有过问,但是母亲却是偶尔提起,我每次的回答都是我绝对不是骑牛摔的!
也就在九六年的下半年,我父亲拿出了五千元将之前兄弟分家时分给四叔的那三间房子买了过来。因为我家的住房当时是在四叔的房子上加层的,之后那边一直也是空着圈猪、圈牛的,也就形成了一道很独特的形式,同一栋房子里既住着畜生也住着人。说实话,因为父亲是做这个手艺的,也就没让村里人少笑话!俗话说:窑匠住草屋,石匠住倒屋!
(八)
还算平稳的九六年就这样过去的,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如同灾难的九七年却无情的袭击了我家,生活之贫困是不言而喻。当年的雨水不好,再加上父母双亲的生病,让我们这个六口之家几乎无以维持生计!母亲的胃病相当严重,父亲患的确实脉管炎,听有的人说脉管炎如果治不好是要锯腿的,当时的我们是相当着急,两人的医疗费用几乎无力承担,因为那个时候父亲的工价是每天十二元。
父亲在做工的同时要隔三差五的抽时间和母亲一起去县人民医院检查,就连开的药单子也是要带回来,去镇上的药店配最便宜的药品。我们当时比较小,自然也就没有能体会到父母亲心中的苦。因为他们经常去医院看病,家里的一切就是交给我去做了,什么洗衣服、做饭、做卫生就成了我的专职,父亲平是最看不惯的就是我要偷懒的时候就将事情交代给弟弟们去做!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我喜欢烹饪的开始。
正由于父亲病中,母亲也不能下田地做事情,家里种的几亩田里的稻子到了要收割的时候都没人去管,就是后来我们兄弟几个和父亲的一个徒弟帮忙收割后遇到了下雨天我们也没办法去捆扎,然后就一堆一堆的堆在了田埂上,直至有的谷子发芽……父亲托人收往打谷场后,这些掺杂着发芽了的谷粒是没法去除的,就这样这种谷子我们一吃就是半年。
九七年年底正是我们村里电线线路大整改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的进线和电表都全部放在一个电表箱里,结束了一家屋里一个电表的时代,这样更加使得抄电表的人不用家家户户叫门,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至今还在我脑海里回荡,那就是当时的小组会计知道我家的情况,也知道我父母早出晚归去看病,但是因为到了电工们下班我家还没人交钱,就毅然锁上电表箱,让我家连续点了七天的蜡烛,这件事情直至父亲瞑目我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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